【砂理】一步之遥 END
完结啦！
明天就是石少哥进池的日子，三年之期已到，恭迎卡卡瓦夏归位(bushi)
07.
“要不人家晋升成P45了呢。”翡翠收到亚婆离的消息，忍不住跟托帕分享：“你是想不出这种点子的，所以你还是P44。”
托帕看得牙酸：“二十年，亏他想得出……”
“我要是亚婆离，我也是一百个乐意呀。”翡翠感慨，“我手下也缺人呢。”
砂金打开房门，黑着脸。“你俩又在背后议论我？”
“夸你干得漂亮呢。”托帕瞟了他一眼，奇道：“事儿都办成了，你怎么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？”
“还不如真吃了只苍蝇呢。”但砂金没解释为什么，只说：“看到通知了吗？季度述职会下周一开，咱们谁去？”
翡翠检查起通知：“怎么下周一就开了。咱们在这儿还有些收尾工作要干呢，这也走不开呀……”
砂金靠着房门，脸上没有笑容：“那我回去吧。”
砂金离开星际港口，踏上庇尔波因特的土地。他仰望着港口上那座耸入云霄的调度塔*，直到眼睛被阳光刺得泛起泪光，他才低下头来，擦拭起眼角。
翡翠的电话在此时打来：“你到了？”
砂金显然心情不佳，回答只有一个字：“嗯。”
翡翠隐约猜到了：“你跟教授是不是吵架了？”
“有这么明显吗？”砂金无奈苦笑。
“唉。”翡翠叹气，“早知如此，这个项目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叫你来，职场是真不适合谈恋爱。唉，要是你跟教授因为这事吹了，我良心过意不去啊。”
你哪儿来的良心。砂金腹诽，“没什么事我挂了。”
“别急着挂啊。”翡翠还是比较关心下属的，“你开会住哪儿？我记得你之前一直住教授家里，那你这回还有住处吗？要不给你找间能报销的酒店？”
“有啊。“砂金回答得理所当然：“他不在家，房子空着也是空着，我当然要接着住。”
翡翠没话讲了。“我真是多余问你。”她“啪”地挂断了电话，跟恋爱上头的人有什么好聊的。
*调度塔：前文《苦夏》的重要副本。没看过也不影响，总之大概也许是这个系列里，砂理爱情开始的地方。
砂金回到那间熟悉的白色二层小别墅，用指纹刷开门。他把包放到沙发上，管家机器人慢吞吞地飞过来，扫描了一下包，又扫描了一下砂金，头顶亮起红灯：“非法入侵！非法入侵！”
“离我上次回来也没多久吧，这就认不出我来了？”砂金拍了拍管家机器人：“你是不是故障了？”
机器人显然听不得“故障”这个词。它上上下下地扫描了一圈砂金，蓝色光圈组成的眼睛瞪着他，吐出几个字：“非法入侵。”
砂金叉着腰，决定和机器人好好掰扯掰扯。
夜晚。
拉帝奥站在落地窗前，凝视着那条河流。河对岸还是一片漆黑。
他咳嗽起来，咳得直不起腰，坐在椅子上缓了许久才恢复。最后，他清清嗓子，从包里翻出烟盒。
如果砂金在这儿，一定不会准许我在这种情况下抽烟。这样想着，拉帝奥翻出其中一根。
正要点燃时，手机跳出警告。“检测到非法入侵！”
是管家机器人发来的警告。拉帝奥感到奇怪，谁会入侵他的房子？
他点开提示，看到了管家机器人发来的录像：砂金正跟机器人斗智斗勇。一人一机显然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搏斗，前线传来的画面一直在抖动，穿插着机器人的警告：“机体受损！机体受损！即刻报警！即刻报警！”砂金锤着机器人的脑壳，“你报啊，你现在就报啊！”
拉帝奥忍不住“噗嗤”笑了。
这场搏斗以机器人被锤掉了半边翅膀，再也飞不起来结束。录像最后，砂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可怜无助的小机器人，得意洋洋地做了个鬼脸。
拉帝奥微笑着看完整支视频。直到手机屏幕熄灭，他才意识到，自己有点想他。
一阵敲门声把他从沉思里唤醒。他打开门，门外是艾德：“教授，没有打扰到您休息吧？”
“没有，请进。”拉帝奥将艾德引至会客厅，两人落座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我刚和投资部那两位确认了最后的细节。”艾德回答，“听闻您最近身体欠佳，所以来看望您。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，“这个项目……实在是有劳您费心了。”
“我没有做什么。”拉帝奥实话实说，“最后学院还是交给了技术研发部，学生毕业后很受限制，没能完成你一开始的设想。”
艾德犹豫着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。最后，他下定决心道：“不……教授，很抱歉我欺瞒了您。”
“这个项目的阻力很大，长老院那边一直持反对意见，他们更倾向于直接售卖矿石，这样才能拿到更多的利润。”艾德缓缓道来：“我花费了很大功夫去说服他们。最后打动他们的，是建设学院的想法。”
“跨星际留学的成本太过高昂，事实上，入学条件也极为苛刻。以绝大部分长老院子女的资质，根本无法进入好一些的学校……”
拉帝奥感到一阵荒谬：“你办学院是为了这个？”
“不是的！我……”艾德不知道如何向这位他一直以来极为尊敬的老师解释，急的比划起来：“这就像那个涓滴效应！本地的入学名额确实会大部分流入长老院，但总有一部分名额会渗漏下去，流到平民中……”
“你不必解释了。”拉帝奥摇摇头，“总之，现在的入学条件改变了，他们难道还想进来吗？”
“是……”艾德泄气了，也不再辩解什么。“所以新的方案实施后，长老院的意见很大。好在战略投资部那两位高管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。”
说完，艾德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，手足无措地道别。拉帝奥却叫住了他：“那现在，还能招到本地的学生吗？”
“当然可以！”艾德听到老师问话，又坐了下来，欣喜地解释：“说来，这个新方案实在是很好！虽然长老院的人看不上这个机会，但是我做了意向调查，想入学的平民比比皆是！简直是定向筛选……”
拉帝奥默了默：“即使是有二十年服务期？即使减薪30%？”
艾德点头：“但这也是改变他们命运的最好机会了。”
一月后。
砂金拖着行李箱，翻开白色房卡刷门，“滴——”房门开启。
门内，拉帝奥听到动静，转过身。
砂金砸开门，将行李箱重重地扔到地上，拉长了调子：“我的好教授，你怎么又把自己折腾病了——”
拉帝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
砂金走过来，抱住拉帝奥，听他的心跳：有点快，但还算正常。捧着他的脸，仔仔细细地观察他的脸色和瞳孔，最后了然：“哦——装病。”
拉帝奥微笑。“我还在想，你什么时候才打算来。”
“我来干嘛。”砂金没好气，“来惹我们教授生气吗？”
拉帝奥想了想，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：“来服务甲方？”
砂金绷不住赌气的表情了，笑出了声。但他很快控制住笑容，掐拉帝奥的腰：“骗我，嗯？”
拉帝奥向他张开双手。砂金勾住他的脖子，两人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。一吻结束，砂金忍不住得意地翘起狐狸尾巴：“好吧，这次就算你错了……”
一般来说，拉帝奥肯定会反驳砂金这种得寸进尺的行为。但这次，他乖乖地点头：“嗯。我错了，你是对的。”
这就让砂金有些惊讶了。而且还有一些不安：石膏头这话有没有阴阳怪气的成分？砂金惊疑不定地仔细辨认起拉帝奥的表情：见鬼，他竟然该死地真诚。
但砂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，“真的？”
拉帝奥隐隐憋着笑容。他说：“这个月以来，我深刻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为……”
这分明是我才会说的话！砂金的嘴巴渐渐张成了“O”形。
“最后我想，要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来纪念。”拉帝奥摸着下巴，问：“你想和我打个赌吗？”
怪啊，很怪啊。砂金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你想赌什么？”
“你让我和学会的对赌协议泡汤了。”拉帝奥思考了一下，问：“就赌这个如何？我能不能在一年内拿出两项有关黑晶石的A级研究。”
砂金翻了个白眼，推了拉帝奥一下：“还是要谈工作？而且还赌这个，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？”
“我觉得意义非凡呢。”拉帝奥打开办公桌的抽屉，从里面掏出一个戒指盒。从看到戒指盒的那一刻开始，砂金的眼睛就直勾勾地黏在上面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可置信：“拉帝奥——拉帝奥？！”
拉帝奥拉着砂金的手，闭上眼，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个吻。他打开戒指盒，一对镶嵌着黑晶石的对戒静静躺在里面。
砂金心跳过快，几乎无法发出声音了。
拉帝奥笑着问他：“如果我赌赢了，砂金先生，我可以向你求婚吗？”
砂金控制不住自己脸上越来越灿烂的笑容，像个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，捧着拉帝奥的脸不住地亲吻：“拉帝奥——拉帝奥——我爱死你了——”
等到他情绪渐渐平复下来，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，这是个赌局哎。那——“如果你赌输了呢？”
“嗯——”拉帝奥想了想，兴致勃勃地欣赏了会儿砂金脸上笑容渐渐凝固的表情，最后决定不再逗他了：
“那就轮到你向我求婚咯。”
碎碎念：
哦呵呵……总算在石少哥进池前写完了，我真棒！（叉腰）
一直以来，我都有一个想法：如果砂金和教授吵架的话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呢？
这实在是两个过于不同的灵魂，在他们共同度过的漫长岁月里，一定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吧？那会是什么样的呢，他们争吵的话题又是什么？
怀着这样的疑问，我写出了这篇文章。
构思剧情的过程意外地顺利：就好像这两个人在我脑海中活过来了，在真切地进行着这样一场争论一样。
这或许，就是他们的角色魅力所在吧。
总之，感谢阅读到这里的各位！
下篇再见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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